第十六章:苦肉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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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分钟前,言承豪打开仓库唯一的窗户,迅速探勘了眼周遭。 这里是三楼,二楼刚好有个大露台,万一不小心掉下去,也不过一层楼高,应该不是太危险。 情急之下爬出窗外,双手攀著窗框吊挂著,最终撑不住身体的重量,迫不得已看准遮雨棚,纵身一跃。 他就这么硬生生地摔下露台。 撞击力虽然很大,受了伤,所幸意识清醒。 “承豪,你还好吗?”许欣宁惊恐地蹲身抱起他的身子,语带哽咽。 “我没事。”言承豪表情痛苦,却努力展开笑颜不让许欣宁担心。 “小姐,妳别随便搬动他,若是骨折了,移动会更糟。”二楼的屋主好心提醒。 许欣宁闻言,拥着他的身子1僵,不敢再妄动。 “你白痴啊,为什么做这么危险的举动?”许欣宁紧紧握住言承豪的手,像是要确定他完好无缺。 白痴?被一个笨蛋骂白痴,言承豪的脸彻底黑了。 “妳说被发现了要马上滚蛋。”言承豪无限委屈地辩解。 “那也不能这样乱来呀。是你的命重要,还是我的话重要,这都分不清?”他就这么想留下来吗? “妳比我的命重要。”深情地望着她。 人都受伤了,还不忘把握机会随时表白,说出这么露骨的情话,真叫她又气又心疼。 许欣宁被惹得忍不住眼泪纷纷落下。 “别哭,妳看我不是还好好的?”言承豪伸手,以指腹揩去她的泪花,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上轻轻一吻。 “你犯规,我说过不准碰我。”哽咽地控诉。 “对不起,看在我受伤的份上,原谅我”他微笑的眼底有无尽的宠溺。欣宁在乎他,会为他担心,为他哭泣呢! “欣宁”随后而至的许李瑞珠不明所以,正要问话。 “妈,什么都别问好吗?”许欣宁显然没心情解释,一颗心全挂在言承豪身上。 “阿姨,别怪欣宁,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言承豪道。 许李瑞珠看了看两人,不再说话。哎,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,她还能多说什么? 这事儿要让言家知道,肯定掀起不小风波。 不过,言承豪在救护车来之前,已经表明不想惊动家人。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,许欣宁便顺了他的意。 言承豪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。 “脚踝骨头裂开,右手、右脚都有扭伤,这算很幸运了。可能你平时有在运动,柔软度够,不然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,肯定粉身碎骨。”医生解释著。 “那需要住院吗?”不等言承豪询问,随侍在一旁的许欣宁比他更急。 “先住院一两天观察是否有脑震荡。待会儿我会帮他上石膏固定骨头。骨头要愈合,起码得等上一个月以上。扭伤的部分尽量别去动它,一两个礼拜会自动痊愈。” “欣宁,妳得好好照顾承豪,别再有任何闪失了。”听完医生的诊断,许李瑞珠故作严肃,巴不得把他们俩立即送作堆。 “知道了。” 言承豪与许李瑞珠互换一个眼神,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。 一个月呵呵,这下子因祸得福,许欣宁怎么也不好推托,他赖定她了。 摔得好! 为了她的一句话,言承豪在许欣宁家出意外想看更多文请加,她责无旁贷。 一个月的时间不算短,言承豪现在是病人,不能再让他睡沙发了。 许欣宁打算买张床垫暂时给自己睡,让言承豪睡她的床。 再者,目前他生活无法自理,她也必须请假几天,照顾到他脚伤稳定了才能回公司。 她为了言承豪的意外忙得团团转,压根儿忘了方瑀的来电,直到第二天她趴在病床边,被手机铃声吵醒才想起这件事。 许欣宁向方瑀简单地解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,得到方瑀理解后,言承豪正式成为她们暂时的室友。 “欣宁,我这次出差遇到一个朋友,听说有个世界名画家叫丹尼尔,长期住在欧洲,最近回来台湾办个展。他的经纪人想找个会场解说员,我就想到妳了。怎样,要不要请几天假接这个案子?”方瑀问道。 丹尼尔?许欣宁眼睛一亮。 丹尼尔是目前备受瞩目的年轻画家,在艺术界有不错的评价,但为人低调,从不喜欢被采访,许欣宁虽景仰他,却对他的背景一无所知。 许欣宁偶而会兼差接些画展的案子,那是她的兴趣,也是她的第二专长。 说来,这还得感谢言承豪以前的绘画老师。 从前等待言承豪作画时,她会取来老师书架上的书本随意翻阅。 有一次师母见她在看艺术相关的书籍,心血来潮便指导她如何赏画,有了书上的基本知识,她很快听懂了。 随着时日增加,她不断吸收新知识,渐渐有了鉴别画作的能力。 原本,她想当个艺术经纪人。但是,经纪人不但要懂画,还需要强大的人脉背景、交涉场地的沟通及谈判能力,才能签下艺术家,将他们的作品推展到世界各地。 她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,哪有这个能耐?于是退而求其次,在会场当个解说员,帮忙推销艺术家的作品。 由于语言上的问题,经纪人通常在世界各国展出时,聘请当地助理协助介绍画作。只要作品推销出去,佣金相对丰厚,她等同是个经纪人的助理。 “什么时候?” “这个月底,展期是四天,若妳有兴趣,尽快跟他的经纪人约个时间详谈。” “好啊。”距离月底还有一段时间,言承豪的脚伤也该好些了,接案子应该不成问题。 于是,方瑀给了她经纪人的联络电话。 丹尼尔的经纪人是个法国人,他透过临时找来的翻译员与许欣宁详谈细节。 经纪人说丹尼尔在展出当天会飞来台湾,届时许欣宁便有机会见到画家本人。 能有幸见到他,许欣宁心中雀跃万分。 她带着期待的心情,等待这天到来。 许欣宁正拿着被子准备铺床垫。 这几天许欣宁都睡在地上的床垫,睡得极不安稳,言承豪心里很不舍。 “欣宁,别睡地上,上来一起睡。”他拄著拐杖坐在床缘,拍了拍床。 一起睡?他还真敢讲。虽然八百年前清白就已经被他污了,好歹她现在的状态是“单身”,怎么说也得顾及名誉。 “不用,我睡地上就好。” “如果1定要有个人睡地上,那就让我睡。”言承豪起身,一跳一跳地走到地上的床垫旁,原本想坐下 本書來洎紆:,由于高度落差太大,他一下子跌了进去。 “嘶!”痛。 “承豪,有没有怎样?”许欣宁一惊,快速蹲身扶起他,检查他的手脚。 言承豪微拧著眉,表情痛苦,说不出话。 若不仔细观察,很容易忽略他嘴角隐隐的笑意。 “很痛,扶我起来。”言承豪将脸埋进她的手掌磨蹭了几下,顺便吃点豆腐。 “噢,对不起,谁叫你不听话。” “我是病人,妳迁就我一下不行吗?上来睡,我保证不会动妳一根寒毛。”要是许欣宁自己靠过来,那又另当别论了。 许欣宁咬著唇瓣不语。是自己思想太龌龊了吗?他都伤成这样了,还能在床上对她怎样?再说,房门关起来,又有谁知道? 想了想,也不需这么坚持己见委屈自己,于是妥协了。 这晚,两人各靠着一端的床缘睡下,相安无事。 第二天许欣宁便更加安心。 几天下来,她失去了防备,睡得越发香甜,翻个身便滚到言承豪的身边。 言承豪忍不住伸出早已痊愈的手,拥着她入眠。 次日醒来,许欣宁会偷偷将她的身子挪开,假装若无其事。 早晨,言承豪站在马桶旁半天,无可奈何地回头唤著许欣宁。 “欣宁,可以进来一下吗?”虽然手已痊愈,但他还想继续装几天,方便他撒娇。 许欣宁闻言走进浴室。 “裤头拉链卡住了,可以帮我解开吗?” 许欣宁呆呆地看向他,两颊顿时泛红。